54 唯一能讓他覺得痛的人，只有季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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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唯一能讓他覺得痛的人，只有季塵
雪無溪和鬼瞳同時看到季塵朝自己的方向飛了過來。
也都以為，季塵是來尋自己的。
現在，他們倆也都差不多靈力耗盡了。
可季塵管不了兩個人。
生死攸關之間，季塵根本沒功夫去多想，他知道鬼瞳肯定會被鬼繆救出去，所以就沒管他。
便徑直抓上了雪無溪的手臂，強勢道：“跟我走！”
話音剛落，季塵便帶著雪無溪躲開了一個突然在身邊生成的黑洞。
不然，雪無溪一半的身子都會被剛才那黑洞所吞噬。
這秘境已經徹底天崩地裂了！
而且崩的最厲害的地方，便是這兩人鬥的最兇的地方。
季塵加快了飛離的速度。
再不快些，真得死在這裏了。
而親眼目睹季塵毫無猶豫帶著雪無溪飛速離去的鬼瞳，心裏難得燃起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
甚至那人都沒有施舍自己半分目光。
鬼瞳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竟然還在奢望。
甚至真的信了那人口中所說的“補償”和“一視同仁”。
都已經五百年了。
他本來以為他的心早就冷如鐵石，不會再痛苦不會再瘋狂。
可是他控制不住那份洶湧的妄念。
就仿佛沈入海底的人，想拼命浮上岸去呼吸，可最終，拉他上岸的人卻又一腳把他踹回了海底。
在一片黑暗和窒息之中，被迫接受溺亡的結局。
在此之前，鬼瞳真的有一瞬間想著要原諒季塵，就算嘴上再說著恨，他知道自己始終下不去狠手，去傷害季塵。
他以為季塵多少還是對自己還是有些感情的，哪怕一點點，就夠了。
只是現在，季塵一切的行為，都說明了，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他又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便是——季塵滅他鬼族。
季塵大概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收徒，是想控制他，脅迫鬼族。
厭棄他，也自然是因為他的血統。
不想他死，是怕他死了，鬼族暴亂。
呵呵……
雖然嘴角在笑，可鬼瞳殷紅的眼尾，卻不受控制的滑下一滴血淚。
淚水順著下巴，掉落下方的萬丈深淵，以及已經崩的不成樣子的修羅城。
鬼瞳從記事以來，就發覺自己不會落淚。
這是，唯一一次。
他還目不轉睛的盯著季塵消失的地方。
甚至根本沒註意到，身邊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直到黑洞越來越大和他近在咫尺，他才回過神來，快速躲開。
不過還是晚了。
他的整個右臂，都被黑洞給吞噬了！
一條手臂，活生生在一瞬間消失。
刻骨的疼痛從右肩傳來，但鬼瞳忍住了。
因為——
這世上，唯一能讓他覺得痛的人。
只有季塵。
*
季塵帶著雪無溪飛了好久，才終於離開了那個崩的最厲害的地方。
他停在了這裏，周圍也就只是有些輕微裂痕而已，並沒有黑洞。
隨即朝雪無溪伸手過去：“把你的劍給我。”
雪無溪一身冰殼子早已褪去，神色柔和的看向季塵，聽話給劍。
季塵拿過「霜華」，感受到了那股極強的冰之力。
最讓他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雖然「霜華」不及「念塵」對他來說好用，但畢竟這股冰之力是讓他最有感覺的靈力。
握住劍柄的那一刻，季塵周身赫然發出淡藍色的靈光。
這靈光不如雪無溪那般冷冽，倒還有些溫潤，猶如冬日裏的餘暉晚照。
但光有劍還不夠。
季塵從儲物戒中，拿出了所有的靈石，把它們全部吸收進了丹田。
主要之前的二十塊靈石也用的差不多了。
這次是原來的九倍。
再加上雪無溪的劍。
季塵手持長劍，身姿挺拔，眼神堅定地望向蒼穹。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身體一陣又冷又熱的急流，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到劍身之上。
劍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突然，季塵大喝一聲，手掌發力，一劍朝著頭頂一望無際的夜空斬了過去！
劍刃之間，霎時湧出一股極其強大且洶湧澎湃的靈力，一道巨大的劍氣從劍身中迸發而出，直沖雲霄。
隨後，劍氣竟具象成了一條晶瑩剔透的騰空而起的冰龍，朝著夜空深處奔騰不息。
所過之處，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起來。
那寒冷的氣息迅速蔓延開來，與空氣中的水汽相互交融，凝結成一片片晶瑩剔透的白色霜花。
蒼穹之上，烏雲密布，大雪驟降。
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地從空中緩緩落下。
這雪比剛才下的大了許多。
甚至到了暴烈的程度。
冰龍以雷霆萬鈞之勢沖破蒼穹，天空瞬間被撕裂開來，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縫，宛如神祇撕開了天幕。
一道明亮的暖黃色日光透過縫隙，擠進了這片令人絕望的黑夜。
也在一瞬間照亮了瘋狂肆虐的大雪。
同時沐浴著大雪和陽光，季塵緊張的臉色終於緩和了許多。
——這秘境還真被他一劍給斬開了！
但雖然秘境被斬開了縫隙，卻也徹底全面崩塌，不留任何餘地。
季塵腳下驟然生成了七八個黑洞，強勁的吸力根本沒辦法讓他用力往上空的縫隙處飛。
好在雪無溪單手結印，用所剩無幾的靈力召喚了冰墻結界，擋住了黑洞。
但冰墻也很快被快速擴大的黑洞所吞噬。
季塵趁冰墻還剩最後一點殘餘之時，抓緊雪無溪的手臂，腳底聚靈，用盡全身力氣騰空一躍。
“砰！”
巨大的沖擊力，讓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朝上空的裂縫飛起。
風和大雪在耳邊呼嘯著，刮得季塵臉頰生疼，但此刻他們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
因為腳下的黑洞還在無休止的擴大。
周圍的景物飛速後退，仿佛時間都變得扭曲起來。
往上飛的過程中，每當這往上而去的力量削減半分，雪無溪都會自覺再重新召喚出可以供季塵踩踏的冰墻。
兩人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配合極度默契。
遠遠望去，陽光從上空灑下，兩人渺小的身體在這即將崩壞的世界裏，迎著金色陽光，掙紮在生死線邊緣。
若是慢一步，就會被下方緊追不舍的黑洞所吞噬。
眼看就要接近那道充斥著陽光的縫隙盡頭，獲得新生。
雪無溪卻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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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無溪和鬼瞳同時看到季塵朝自己的方向飛了過來。
也都以為，季塵是來尋自己的。
現在，他們倆也都差不多靈力耗盡了。
可季塵管不了兩個人。
生死攸關之間，季塵根本沒功夫去多想，他知道鬼瞳肯定會被鬼繆救出去，所以就沒管他。
便徑直抓上了雪無溪的手臂，強勢道：“跟我走！”
話音剛落，季塵便帶著雪無溪躲開了一個突然在身邊生成的黑洞。
不然，雪無溪一半的身子都會被剛才那黑洞所吞噬。
這秘境已經徹底天崩地裂了！
而且崩的最厲害的地方，便是這兩人鬥的最兇的地方。
季塵加快了飛離的速度。
再不快些，真得死在這裏了。
而親眼目睹季塵毫無猶豫帶著雪無溪飛速離去的鬼瞳，心裏難得燃起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
甚至那人都沒有施舍自己半分目光。
鬼瞳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竟然還在奢望。
甚至真的信了那人口中所說的“補償”和“一視同仁”。
都已經五百年了。
他本來以為他的心早就冷如鐵石，不會再痛苦不會再瘋狂。
可是他控制不住那份洶湧的妄念。
就仿佛沈入海底的人，想拼命浮上岸去呼吸，可最終，拉他上岸的人卻又一腳把他踹回了海底。
在一片黑暗和窒息之中，被迫接受溺亡的結局。
在此之前，鬼瞳真的有一瞬間想著要原諒季塵，就算嘴上再說著恨，他知道自己始終下不去狠手，去傷害季塵。
他以為季塵多少還是對自己還是有些感情的，哪怕一點點，就夠了。
只是現在，季塵一切的行為，都說明了，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他又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便是——季塵滅他鬼族。
季塵大概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收徒，是想控制他，脅迫鬼族。
厭棄他，也自然是因為他的血統。
不想他死，是怕他死了，鬼族暴亂。
呵呵……
雖然嘴角在笑，可鬼瞳殷紅的眼尾，卻不受控制的滑下一滴血淚。
淚水順著下巴，掉落下方的萬丈深淵，以及已經崩的不成樣子的修羅城。
鬼瞳從記事以來，就發覺自己不會落淚。
這是，唯一一次。
他還目不轉睛的盯著季塵消失的地方。
甚至根本沒註意到，身邊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直到黑洞越來越大和他近在咫尺，他才回過神來，快速躲開。
不過還是晚了。
他的整個右臂，都被黑洞給吞噬了！
一條手臂，活生生在一瞬間消失。
刻骨的疼痛從右肩傳來，但鬼瞳忍住了。
因為——
這世上，唯一能讓他覺得痛的人。
只有季塵。
*
季塵帶著雪無溪飛了好久，才終於離開了那個崩的最厲害的地方。
他停在了這裏，周圍也就只是有些輕微裂痕而已，並沒有黑洞。
隨即朝雪無溪伸手過去：“把你的劍給我。”
雪無溪一身冰殼子早已褪去，神色柔和的看向季塵，聽話給劍。
季塵拿過「霜華」，感受到了那股極強的冰之力。
最讓他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雖然「霜華」不及「念塵」對他來說好用，但畢竟這股冰之力是讓他最有感覺的靈力。
握住劍柄的那一刻，季塵周身赫然發出淡藍色的靈光。
這靈光不如雪無溪那般冷冽，倒還有些溫潤，猶如冬日裏的餘暉晚照。
但光有劍還不夠。
季塵從儲物戒中，拿出了所有的靈石，把它們全部吸收進了丹田。
主要之前的二十塊靈石也用的差不多了。
這次是原來的九倍。
再加上雪無溪的劍。
季塵手持長劍，身姿挺拔，眼神堅定地望向蒼穹。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身體一陣又冷又熱的急流，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到劍身之上。
劍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突然，季塵大喝一聲，手掌發力，一劍朝著頭頂一望無際的夜空斬了過去！
劍刃之間，霎時湧出一股極其強大且洶湧澎湃的靈力，一道巨大的劍氣從劍身中迸發而出，直沖雲霄。
隨後，劍氣竟具象成了一條晶瑩剔透的騰空而起的冰龍，朝著夜空深處奔騰不息。
所過之處，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起來。
那寒冷的氣息迅速蔓延開來，與空氣中的水汽相互交融，凝結成一片片晶瑩剔透的白色霜花。
蒼穹之上，烏雲密布，大雪驟降。
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地從空中緩緩落下。
這雪比剛才下的大了許多。
甚至到了暴烈的程度。
冰龍以雷霆萬鈞之勢沖破蒼穹，天空瞬間被撕裂開來，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縫，宛如神祇撕開了天幕。
一道明亮的暖黃色日光透過縫隙，擠進了這片令人絕望的黑夜。
也在一瞬間照亮了瘋狂肆虐的大雪。
同時沐浴著大雪和陽光，季塵緊張的臉色終於緩和了許多。
——這秘境還真被他一劍給斬開了！
但雖然秘境被斬開了縫隙，卻也徹底全面崩塌，不留任何餘地。
季塵腳下驟然生成了七八個黑洞，強勁的吸力根本沒辦法讓他用力往上空的縫隙處飛。
好在雪無溪單手結印，用所剩無幾的靈力召喚了冰墻結界，擋住了黑洞。
但冰墻也很快被快速擴大的黑洞所吞噬。
季塵趁冰墻還剩最後一點殘餘之時，抓緊雪無溪的手臂，腳底聚靈，用盡全身力氣騰空一躍。
“砰！”
巨大的沖擊力，讓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朝上空的裂縫飛起。
風和大雪在耳邊呼嘯著，刮得季塵臉頰生疼，但此刻他們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
因為腳下的黑洞還在無休止的擴大。
周圍的景物飛速後退，仿佛時間都變得扭曲起來。
往上飛的過程中，每當這往上而去的力量削減半分，雪無溪都會自覺再重新召喚出可以供季塵踩踏的冰墻。
兩人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配合極度默契。
遠遠望去，陽光從上空灑下，兩人渺小的身體在這即將崩壞的世界裏，迎著金色陽光，掙紮在生死線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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